全人的孩子在哪裡?
受訪者 王奕為
◆就學時間:2012年入學,2018年畢業
那天採訪身邊有晏如(行政人員)、乃元、霈軒(兩位學生)在身邊,他們有參與這篇訪談的提問;多了很多臨時發想的題目,那天我們像聊天一樣地進行訪談。
就讀時間:2012-2018
Q:請問你是幾年畢業的?
奕為:2018。畢業四年
Q:你在全人就讀幾年呢?
奕為:六年,國一到高三。
Q:這四年間,如果按照時序你是怎麼發展的、做了哪些事?為什麼最後選擇去紐西蘭讀大學?你目前讀了幾年了?
奕為:七月的時候決定畢業製作要去徒步環島。因為沒做完就沒有畢業證書,沒辦法往前規劃,所以畢業後就去做這件事。我花了暑假這段時間去環島(7/22到九月中)原本也有想體訓,但很懶也沒做;所以就是以一個什麼都不知道,但還是要去環島的心態出發。環島完大概十月的時候回到學校分享,那是我跟全人最後一個節點。那之後因為爸媽的希望,我去了紐西蘭的語言學校兩個月。兩個月的末端,一個念頭萌生了。因為我很喜歡打電動,又覺得自己在第一人稱射擊遊戲有優勢,認為自己有機會成為選手。因為了解電競選手的職涯都是很短、有限的;如果那時不去跟我爸媽談、繼續在紐西蘭讀書,根本連挑戰的機會都沒有。
我爸媽最終給我一年的時間,讓我去試我有辦法走到哪裡。電競這段時間,我發覺自己是那種埋頭苦幹、不太求捷徑、找聰明方式的人;我就一直練、看比賽。結果八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沒有達到預期目標,甚至差蠻多的。當時面對一個的選擇:如果要繼續做這個產業的話,要犧牲耳朵和眼睛的敏銳度。同時,我發現近視程度有加深,畢竟我要更長時間的看電腦。當八個月後沒有到達目標,我發現自己沒有那個決心繼續做下去。那個遊戲我原本玩兩百小時左右,八個月後是到一千一百多。時數是蠻可觀的,但我沒有真的有練到肌肉記憶裡,沒有到達一個水準。
那之後我兌現了和我爸媽的承諾,我答應他們如果沒有玩出個什麼,就朝他們幫我安排好的路發展。所以那之後我去了紐西蘭讀大學。我修了一年BA預科(Bachelor of Arts 文學院,銜接大學的學程)那之後銜接上文學院的心理學系,同時副修政治;目前第二年。文學院的心理學主要對焦在行為心理、犯罪心理上;前兩年都還是基礎,所以文學院和理學院的心理學內容差異還沒有這麼大。’
(大坪頂自然觀察課程。右二圖中穿藍色T袖的人。)
Q:為什麼你想要做徒步環島?(晏如)
奕為:因為我沒有特別的事情想做,知道徒步環島一定是個保證,畢業製作委員一定會過的穩定方案。做這樣的旅程,花這麼多時間和體力,因為持續做一件事情,所以也不必太擔心時數問題。環島是一個很具有保證的選項,既然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,那就去做體力活嘛!
Q:環島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最有趣的一部分?或是學到什麼、深刻的知道什麼東西?(霈軒)
奕為:我覺得比較暖心的一件事是:我走蘇花公路的時候,有一隻狗跟我走了一段時間。但蘇花那邊基本上不是人走的路、要靠很邊邊;我時不時就很擔心牠會被壓到。有牠在很好,但是我沒有辦法承受如果牠怎麼了,我應該會走不下去。最後在路旁遇到施工的地方,我就請工人幫我抓住他,希望他們施工結束後再把牠帶回城鎮之類的。我覺得這是一個蠻有趣的事件的。
硬要再提一個的話,我覺得環島最辛苦的是剛開始的第一週。第一天我從家裡走到淡水,雖然好像都在大台北,但其實很遠。因為時間分配的不好,晚上才到背包客棧。我環島的前幾天蠻震驚的,水泡也蠻壓垮我的。當水泡出現的時候,我沒有辦法很果斷的拿針戳破它;因為這樣前一個禮拜腳會痛,覺得沒有進度和焦急。而且那時候我也有點自大,真的沒有地方住的時候,我就在7-11趴著、在廟裡的長椅睡一個晚上。我在前一週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,有點把自己壓垮。
Q:那在電競的八個月中你有什麼心境的改變嗎?比如說:我在第一個月沒有按照計畫目標前進的時候,我第一個月就會開始懷疑自己。你有這種心境嗎?(晏如)
奕為:這部分我比較還好。第一點是因為我爸媽算是全然支持我,那我在生活上就相對無慮;第二點是:我比較注重我每天做了多少努力,而不是我有前進多少;因為這樣我變得沒有很客觀的觀察自己每階段成功了多少。相反的是,在這段時間裡不斷嘗試,所以我也沒有提早意識到自己沒有在排程上面。
(秋季大山的照片)
Q:心理學有很多面向?為什麼未來想往臨床、諮商師發展?
奕為:因為那時候想讀心理系有一個設定的願景。一部分是現實面,另一部分是我自己的理想。如果未來要找一個工作,我想要感受到在幫助別人的感覺。而諮商是一個非常直觀的幫助他人。另一點是,我爸媽覺得我是一個非常會聆聽別人的人,諮商師也符合這點。再來,我認為諮商師是不會輕易被AI(人工智慧)取代的工作,畢竟人還是希望聆聽自己的不是機器人。而且諮商師在台灣的薪資待遇非常好。綜合以上因素,我覺得諮商師似乎是一個最美好的選擇。
Q:那為什麼你會想副修政治?
奕為:單純覺得身為一個台灣人蠻需要了解一下政治,而且心理學第一、二年的課很少。基本上每一個學期只有一兩門課,所以這兩年我修政治系的課反而比心理系還要多。
Q:你覺得自己修心理系後,面對自己的低潮或觀察他人的角度有沒有改變?
奕為:我會變得有點分裂。我知道哪些事情去做對我是好的;比方說:低潮的時候不要一直待在家,真的需要呼吸一下空氣、看到一些人,也不用跟他們互動。我知道出門是重要的,但我就是想要躺在床上,不想出去。
(國中時期的照片。圖中穿藍色T袖的男孩)
Q:你未來一年內有什麼規劃嗎?
到此時此刻,不論是前面找一些朋友出去,或回全人這三天,讓我慢慢確定我想把學業讀完。其實我剛回來的時候非常猶豫。我上上禮拜回來台灣前,意識到大學原來不是我選擇,我很衝擊。那時我萌生了幾個不同想法,我有想過直接去從軍,長官叫我幹嘛就幹嘛,因為我知道我自己的惰性不可控,我一定要外界力來控制,才有辦法讓我的生產力提高。第二條是,找其他的興趣。如果不讀書了,如何養活自己?我有想過自媒體和影片剪輯等。第三條路就是持續目前的生活到大學畢業再看接下來要做什麼。